“喂!”他吃惊地招呼着,见她提着旅行包,脸上还有泪痕。她是那种哭过不怎么留痕迹的人,就像孩子一样。
“我这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她退缩着。
“不,怎么会呢?进来吧。”他接过包,两人走进书房。
她就像想起什么的孩子,嘴唇抖着,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了?”他问道,把她搂进怀里。她在他的肩上,使劲儿抽泣着,他搂着她,等着。
“怎么了?”等她平静下来,他又问。可是她痛苦得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肩膀,像个说不出话的孩子。
“什么事啊,究竟?”他问。
她挣开身,擦了擦眼泪,镇定下来,坐到一把椅子上去。
“父亲打我。”她缩成一团,像只吓得羽毛倒竖的小鸟,两眼闪闪发光。
“为什么呀?”他问。
她看着旁边,不想说。一抽一抽的鼻子和嘴唇旁边红得可怜。
“为什么呀?”他又用出奇温柔动人的声音问道。
她有点儿挑战地看着他。
“因为我说我明天要结婚,他就朝我耍横。”
“为什么要朝你耍横?”
她的嘴又撇下来,想起了那个场面,眼泪又流了下来。
“因为我说他不在乎我,他不在乎——只有霸道,伤了他——”她一直在哭着说,嘴都哭歪了。这像孩子一样,他简直要笑了。然而这不是儿戏,这是一场致命的冲突,是一种深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