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他的一个从国外回来的朋友来看他,主人问道:“在国外看到过麻子脸吗?”“这个……”
朋友一愣,想了一会儿说:“好像非常少见!”
主人又问:“你的意思是说罕见吗?”
朋友若无其事地说:“就算有,也是一个乞丐,或者是一个苦工。都是一些没受过教育的人。”
主人态度不明地说:“真的吗?看来国外和日本不同。”
主人最终还是选择听从哲学家朋友的规劝,不再与落云馆的君子们继续纠缠,他整天都待在书房里静静地思考,似乎是在静默中培养自己平和的心态。但是他这个人心胸狭窄,一个人静坐着,整天愁眉苦脸的话,也修炼不出理想的效果。这样的话,还不如把英语课本送到当铺,之后跟艺伎学习《喇叭小调》。可是像主人一样又怪异又顽固的人,哪里肯听一只猫的奉劝?索性不管他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了这个念头,一连五六天我都没往他身边凑。
算起来,今天是第七天,按照佛教徒的说法,一个人在死后的头七天有成佛的可能,所以他们一心向佛,求得顿悟。我不知道主人现在的状态怎样,是活着还是死了?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房门口,屏气凝神,探听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