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甜看了看自己还湿着的指尖,蓦地轻笑了开来。
不知是笑自己曾经的无知,还是笑自己现在的冷漠。
下山后,白梦甜扶着方向盘道:“后面的……是司寒夜吗?”
司寒夜也跟着来了,白欣辞隐隐有察觉。
他们三个人分散在墓园的各处,隔着无数曾经活过在寂灭的亡灵,各自隔岸观火无法触碰彼此的伤。
“嗯……”
白欣辞低着头,不去回头这样无意义的动作。
“我听说……”白梦甜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犹豫了下道:“你们要离婚了是吗?”
“会离婚的……”白欣辞不带情绪地道:“以后我就不会碍你的眼了,你一直惦记的司家夫人的位置,现在可以去争取了。”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停顿了下,白梦甜道:“司寒夜的太太……你当我不想的么?”
“这么多年,我除了仗着认了你当初跟他的那一夜,他拿这事在事业上补偿过我,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几次……”
那些掩埋在年岁里的隐痛,被人突然挑开,白欣辞以为自己会痛。
可倒头来,她所受的那些委屈,跟死去母亲,跟无数次徘徊生死边缘进出医院,跟从来没有被相信过比起来。
简直算不上什么伤痛。
“那些事我都已经不想听了……”白欣辞看着窗外眼神空洞。
“这些事情一直压在我的心上,之前的我无时无刻不想跟你挣个高下。”白梦甜自嘲地笑了下,“原来你们都没有在意过,我却因为这些变得越来越阴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