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断言,这种实现是有力的,却也是灾难性的。20世纪70年代后期,我们终于看到:在中国大陆诗歌大一统完成的同时也宣告它在这片土地上的解体。我们从这种诗歌现象中再一次得到中国社会情势的超常或异常的佐证。诗歌的封闭和僵化是社会病态的艺术投影。这当然是受到特定的社会状态约定的结果。严酷的社会现实不可能不把它的严酷的精神禁锢加诸艺术,首先是艺术最敏感的神经——诗。
要是说新时代的诗质中意与象的聚合和叠加是艺术品质的独特之处,那么,新时代诗歌创作主体心态中的社会和个人的契合则是明显的象征。绝对排斥个人性的诗时代结束了,绝对摒除社会性的诗时代并没有到来。这一时期诗歌由于惯性、也由于定型化的审美习惯,体现出来的未必是过渡性的艺术景观。社会和个人不同圆周的同心圆多层重叠,使新诗结束了自它建立以来的关于社会性和个人性的无休止的烦恼和纠缠。上述这一重叠的极致,是诗异常准确地传达出社会转型期几代中国人的精神状态和情感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