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果然不吱声,专注地继续磨她的墨。
阿原退回书案前,慢慢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琉璃道:“应该就在小姐苏醒后没两天吧!”
阿原取笔,饱蘸浓墨,顿了片刻,落笔如飞,却是行云流水的三个字:风眠晚。
长空片云般高远明净,山际奔泉般流畅悠然,写来比方才“原清离”三字更觉韵致出尘,风采飘然,倒似写过千百遍一样。
眠晚,眠晚上,晚晚,晚晚……
风眠晚,风眠晚……
阿原定定地看着那三个字,酒意翻涌间,若有无数人在耳边一声声呼唤,杂沓混乱,如浪潮般挟裹住她。似有着什么东西突突地向外钻着,要从脑部某个闭合处冲出来;又似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来,把一颗心碾来碾去,疼得她透不过气。
慕北湮已走到她跟前,看看字,再看看她,轻声道:“这个……是谁?”
阿原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揉了揉莫名生疼的胸口,低低道:“今天王则笙恼羞成怒时,曾唤我这个名字。这名字……很熟悉,很熟悉。”
慕北湮细细想了一回,摇头道:“京中虽有姓风的人,但没听过这名字。”
琉璃亦道:“小姐素日交往的人中,没有叫这个的。”
小鹿也凑过去看,怎奈那字认得她,她不认得那字,只得问道:“这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