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等了许久却未等到那番训斥,只是整个人又被提溜起来。
一向严肃的父亲将刀插在地上,随后用腾出来的那只手略有些颤抖地抚着他的脊背。
“佛奴,不怕…”
直至此时,拓跋珣那根一直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陛下是个会将喜好藏在心底的人。”
“您刚出世时,陛下来看您。”
“陛下想抱您都不敢,唯恐一个用力便伤了您。”
“陛下爱您…”
他突然间想起石女史曾对他说过的话,那时的他并不相信。
如今的他呢?
拓跋渊将他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他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也终于放下心来。
接下来便是父子二人的静默对视。
拓跋珣能看到父亲的那张脸——应当是经过长时间的跋涉,不然不会满面潮红,连鬓角的发都紧紧贴在面上。
他想问:“父皇是为了救我才赶来的吗?”
然而一张嘴,鼻血却又顺着人中流了下来。
拓跋渊面色微变,随即抱着他阴沉着脸望向不断赶来的东阳门守卫。
那群假守卫见了天子,又看向他插在地面上的那把刀,顿时便有些心慌——天子曾为北伐主将,一把龙首百辟刀曾斩万人,想来断断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思及此,他们当下便想着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