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上前来向我乞讨,根本就是在刻意告诉我他的存在。
司徒凌已说了秦府附近出现南梁轸王府的眼线,他的出现不足为奇。我甚至可以断定,他和他的同伴,必定为了相思而来。
若淳于望死了,他身边的人无人不知他托孤之意,自是不会过来找人;但若淳于望未死,他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必定是派人找我要回他的宝贝女儿。
但北都毕竟是大芮都城,这些高手们在附近找个落脚的地方,不论是伺机与我联系,还是被人发现行踪时逃去,都要方便些,何至于特特地在相距甚远的地方置下一处宅第安身?
沉吟半响,我让侍女带了相思睡,自己带了沈小枫和几名侍从换了深色便装,悄悄从角门出去,径奔小戚所藏身的那处宅第。
到了那宅第附近,沈小枫已在拉扯着我袖子,向某处屋檐指了指。
我早已注意到有高手潜着,握紧承影剑,示意从人噤声,若无其事地走向那宅第。
夜色深沉,银汉迢迢,淡月胧明,紧闭的院门并没能拦住院中琴声泠泠,歌声悠扬。
琴弹得极好,一韵三叹,幽幽传情,我虽不通音律,也觉其声唳云霄,一洗尘清,极有韵味。
唱歌的是名女子,嗓音很耳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只听她婉转歌道:“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把夭桃斫断,煞他风景;鹦哥煮熟,佐我杯羹。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毁尽文章抹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