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音。”
“你的审美很独特。”
李晓音虽不完全懂这话,但是“独特”和“美”这两个词,让她很开心。
给家里寄的照片上,她抱着一支枪,站在军旗下,表情严肃,嘴唇紧闭。
班长拿着一件新军衣讲,缝领章时,不能在领章上露出针脚。
终于戴上领章帽徽,李晓音给家里写了信,连同这张照片,一并寄回家。离家到现在,整整四个月,她不知妈想她想成了啥样子。信的内容跟大哥当年给家里的信大致相似,民以食为天,肯定离不了吃穿住行。
不同的是,作为文学爱好者的她,为了给父母展示自己不同于哥哥们的细腻,信里多了女孩子独有的温情:爹妈,我在部队很好,顿顿吃白馒头、炒肉菜,冬天穿棉大衣、毛头鞋,住的是带暖气的楼房,出行是大轿子车。部队真是好呀,我们每周能洗一次澡,每月剪一次发。还有,一周至少能看一场电影,可不像在村里看电影,顶着风冒着雨,鼻子吸溜着,脚踩着雪。
放电影的小伙子,技术好得很,整部电影一口气放完,不像村里的放映员换片子手忙脚乱,动不动就烧了片子,或者放错了片子,让牺牲的英雄又活过来。看电影在礼堂, 礼堂特别大, 能容纳上千人,有成排的桌椅,还有高高的主席台,里面还有暖气,人坐着直冒汗。班长对我很好,晚上睡觉时还帮我盖被子。对了,每天晚上都有卫生员背着药箱到宿舍楼,看谁病了,谁需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