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人是谁？”
“城北德庆堂，那郎中行医几十年，医术高明，市井中多有流传……”
“啊……这……”
此言一出，周围哗然，围观的人皆窃窃私语，吕氏猛地咳了几声，脸色看起来更加暗黄了几分。
“四娘子？怎么了？”
吕氏气喘吁吁，却终于喘匀了。
“吕夫人……您……当真不晓得？”
“啊……老身自从这病发以后，已是卧床月余，咳咳咳——却不知发生何事？咳咳咳咳——”
海棠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一步，脸上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厌弃：“那张郎中早已死去多日了，既然吕夫人不知，那此事就揭过吧，您只需谨守承诺便可，我这疮毒……就不劳您操心了”，说完，赶紧转身，带着身边的婢子飞也似的离开，仿佛再待下去就会被吕氏那“肺痨”传染了一般。
待众人离开之后，五娘扶着吕氏回到了房间，房门紧闭之后，五娘的脾气到底是上来了：“四姐，您究竟是如何想的？这海棠，她……她明摆着就是——”
“我晓得。”
“那您还？”
“唉……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在万花楼时，给众人惹来了灾祸，无奈被逼走，好不容易从良了，三个月后夫君也亡故，她尚未生养，钱家……想必再无她容身之处，即使她再嫁，怕是她这毒名远播，再嫁不易，唯一的倚靠，不过是这番姿容，或许可重操旧业，但如今这脸面尽毁，不管是否与我们隐香斋有关，终是让人不能不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