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孩子,”路易士带着又温柔又打趣的口吻说,“事情早一天做,公众就早一天承认。”
她把社会的阶层一一揭开,叫诗人明白这个巧妙的主意可以使他平空跳过多少等级。吕西安听着她的劝告,立刻改变思想,不再相信一七九三年代的虚幻的平等;对于名位的饥渴本来被大卫用冷静的理智消解了,如今受到路易士的煽动,她说只有高等社会才是他活动的天地。愤懑不平的进步党人内心深处变了保王党。吕西安咬着荣华富贵的禁果,发誓要送一个胜利的花冠给他的王后,哪怕是染着鲜血的花冠,他也要弄到手,任何代价在所不惜。他要证明他的勇敢,说出眼前的痛苦。至此为止他瞒着路易士;年轻人初次恋爱都莫名其妙的怕羞,不敢炫耀自己崇高的品质,但愿不露出真正的精神面目就得到情人赏识。此刻他说出如何受贫穷压迫,自己如何高傲的忍受,提到在大卫那儿的工作,深夜的用功。这股青春的热诚使特·巴日东太太想起二十六岁的上校,眼神愈来愈柔和。吕西安看出他的尊贵的情人动了心,便抓着她的手(她也让他拿着),凭着诗人的、青年的、情人的冲动亲吻。路易士甚至允许药剂师的儿子把颤动的嘴唇贴在她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