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冷笑:“你不也在说违心的话?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拿婚姻挟制你。”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倒是小黑与小白,吃着草越走越远,偶尔抬头嘶鸣一声。日头渐渐偏西,长草过膝,被风吹得“刷刷”轻响。
“阿爹问我会后悔吗?”她说道,“我其实也想问,阿爹后悔吗?为了我。”她话并没有说到十分,崔倚确实有机会逐鹿中原,但是她说她喜欢李嶷,要嫁给李嶷,崔倚自然另做打算。
“百姓着实太苦了,这天下也太苦了。”崔倚并没有说旁的,只道,“不能再打仗了。”
她说道:“那也不能任由昏君当道。”
如今的天子,是个糊涂小人,这是他们父女心知肚明之事,好在皇帝已经年过五旬,且从来病孱,但未来储君是何人,就变得异常重要。
她说道:“十七郎,李玄泽实在是年纪太幼小了,看不出资质好坏,且,若立他为储,信王与齐王焉能罢休?只怕将来会因储位再起纷争。”她说:“十七郎,百姓太苦了,这天下也太苦了,你忍心看这天下因为争储再起烽烟?”